第8章 第八章
白棠学习能力快，缺了几天的课很快就补了起来，之前在网上约的稿也画完了发给买主，收到了全额小赚了一笔。
这几天胃口越来越不好，吃不下东西，人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瘦，原本就很瘦了，现在更瘦，又因为周恬的事情和洛韩川的妥协让白棠心力交瘁，已经有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之前他存过些钱，但是都存在了银行暂时动不了，他数了数手里现有的积蓄，也有不少了，但是和自己想象的还有一点差距就和室友借了些钱，凑了个小几万去了医院。
正规医院不让做，那就去小诊所了，他现在也顾不得对身体有没有伤害只想赶紧摆脱这个累赘。
洛韩川这个人不是自己好攀附的，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去找他。
白棠转了好几趟车才来到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小诊所。
这是他在网上查的，虽然评价褒贬不一，但是离他们学校最近的一家了。
下了车才发现这天变得黑沉了起来，怕是要下雨，白棠想着要赶紧做完，不然雨大了就回不去了。
诊所很小，设备也不齐全，卫生似乎也不过关，只要交了昂贵的手术费就好说话，他们答应给自己做手术，连检查都没有检查拿了挂号单就让他在手术室门口等。
外头有不少打胎的人，omega，beta比比皆是，虽然国家明文规定不许打胎，但是也有许多地下诊所知法犯法，打胎的人多了，钱自然就多。
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做。
“你也是来打胎的？”坐在一旁的孕夫问道。
闻着他身上的甜奶油味儿知道他是个omega，瞧着他的肚子也有六七个月了。
白棠看着对方凸起的肚子点点头。
对方指了指蹲在旁边垂头丧气的alpha说，“我家那位做生意失败了，生了孩子也养不起，你呢？你的伴侣没有陪你吗？”
“我……”白棠有些踌躇，脸上挂不住。
那人看出了他的为难，长的这么好看，有哪个alpha会不心疼，估计是被强迫的，看起来还像个学生，忍不住轻拍着他的后背宽慰了几句，“没事的，听说不怎么疼，就当是睡一觉就好了。”
omega嘴上这么安慰着，其实自己心里也有点怕的，一直紧紧握着自己alpha的手。
“嗯。”白棠手里捏着挂号单。
“我说了不要来这里，去正规医院不好吗？”一个高大的男人拉着一个娇小女孩的袖子，祈求着。
“你是傻b吗，正规医院谁给你打胎！”女孩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顿。
“可这也太冒险了，这医院一看就是检验不合格的，出了危险怎么办？要不不做了吧？”
“哪有那么巧就出危险，你闭嘴吧！”
这对小情侣从进门就开始吵吵嚷嚷，女孩儿想要打胎，男孩儿死活不让。
“要不去江哥那儿吧，他很好说话的。”
“他是你上司！不是你兄弟，他能冒险给我做？”
“上次还有一个omega来找他打胎呢，还是我接待……等等，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啊？”李克看向白棠的方向，他是上次给白棠照b超的那个实习医生，多看了白棠两眼，突然就更打了兴奋剂一样，“我没看错！真的是他！”
“谁啊？”女孩感到莫名其妙。
李克赶紧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哥，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洛总上次带来的那个omega，他好像要打胎……哎……好好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就拉着女孩往前走，“宝贝儿，咱不用在这儿打胎了。”
“靠！洛韩川赶紧去救你儿子！”
洛韩川接到了来自江舸的电话时，刚好收到来自律师拟定好的“婚前协议，刚想骂人就被那头声音大的差点把耳膜震破，“怎么了？”
“上次那个omega，叫白棠吧，他居然在一家黑诊所打胎！你赶紧去看看，我也正往那儿去呢，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做手术！别去晚了人和孩子都没了！”
洛韩川一下子站了起来，随手将“婚前协议”放进了床头柜里。
明明都已经谈好了，怎么临了了还闹这么一出。
啧，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让他省心。
这个人白棠不认识，他和女孩一直缠着自己不让走，号已经快排到自己了，白棠觉得很厌烦，皱着眉头。
“4号！”
白棠站了起来，想拨开那个男人，虽然是个beta，但是手劲也很大，这么一拨居然没有拨开，喇叭里持续的叫着四号，面前的这个男人和很紧张，两只眼睛一直贼溜溜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像是找什么人。
白棠忍无可忍铆足了力推了他一把，用力不小，男人往后退了两步，正准备走进手术室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白棠，站住！”
白棠顿了一瞬，没有理会他的话径直地往手术室走去，洛韩川疾步上前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白棠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一个趔趄，被高大的alpha稳稳扶住。
怀里的人在微微发抖，挣扎着不让抱。
这个不小的骚动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甚至还有好事者拿起了手机。
忽然白棠想起了周恬的事，怕得也不挣扎了，将头紧紧埋在洛韩川的怀里，也不知道这些人认不认识洛韩川。
这里的环境卫生条件实在令人感到堪忧，闻着满满的消毒水味儿，洛韩川的脸色沉得铁黑。
白棠横抱起来坐上了江舸的车。
一上车白棠拒绝再被洛韩川抱着，自己一个人靠着窗户缩成一小团，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幼兽。
天空阴沉着滴了几滴雨水，顺着车窗滑落。
车内过于安静，前面的江舸时不时的往后瞟几眼，白棠像只受欺负了的小白兔，洛韩川则像是欺负人的大灰狼，瞧瞧他满脸阴郁的样子，都快把小白兔给吃了，只是小白兔背对着他看不出洛韩川此时很差很差的表情。
“为什么要去黑诊所？”
这种语气江舸再熟悉不过，冷硬里充满怒气，这是洛韩川生气的前兆，但是白棠不了解，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有点像喃喃自语，“那些人会不会认得出洛先生，会不会有人拍了照片发到网上，会不会有人也扒出我的身份学校，会不会……”
洛韩川离得近听到了他的问题，不免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周恬的事对白棠打击很大。
也对，他现在只是一个学生，若是和周恬一样被媒体报道出来，网上的谩骂与舆论对他来说就是致命的，一人一个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一个小小的白棠，他理所应当的害怕。
洛韩川释放出一点安慰性的信息素，他们将近百分百契合，这样的信息素无疑是对白棠最好的安慰。
洛韩川轻拍着白棠的背，可怜的小白兔瘦的都没几两肉，一手摸下去全是骨头，他不自觉地放轻了语气，“不会，今天的事情不会有一个传出去。”
“洛先生……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做手术啊……呜呜呜……”白棠转过身来紧紧攥着洛韩川的衣角，眼泪从眼角滑落，“洛先生你也……有别的孩子了，那个……那个男明星他也有身孕了，不是非我不可，老先生也会……也会要你娶他的……所以所以我这个孩子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的……能不能让我做这个手术啊……”
白棠哭得鼻子通红，泪珠不停地从眼眶中滑落，可怜到让人恨不得搂着怀里好好安慰一番，洛韩川动了动手指，终于还是放了下来。
“哎呦，小可爱啊，不是不给你做，是你的身体真的不适合，不是你说能做就能做的。”在前面的江舸也听得揪心，忍不住出声劝慰。
“那就不要管我了，你们今天不来我已经做完手术了。”面前的人又把自己蜷缩了起来，小小的一团，声音越说越小。
洛韩川眯起眼睛，冷淡道，“江舸，停车。”
“什么？”
江舸把车停到了路边。
洛韩川微微俯身靠近白棠，淡淡道，“据不完全统计，那家诊所设备不齐全安全不过关，百分之二十有感染的风险，百分之四十会丧失生育功能，你是omega，你的信息素也很值钱，他们会非法大量抽取你的信息素制成药剂通过黑市卖到各种各样的alpha、beta甚至于omega手中，你这样发育不完全且残破的腺体能被他们抽取多少信息素？你有没有命下手术台都不知道，就算侥幸你活了下来，你也会因为发情期紊乱而成为一只随时随地发情的母狗，只要是个alpha都会来上你，标记你，在你的体内成结，你会痛不欲生甚至怀上他们的孩子……”
“闭嘴闭嘴！”白棠一脸惊恐伸手去推他，却被洛韩川擒住了他挥舞的双手继续说，“你怀上了他们的孩子，他们根本不想负责，但是你不能忍受肚子里的孽种要再去打掉他，又是在黑诊所，一样不完全的设备，然后再经历一次痛苦，白棠，这是你想要的？”
白棠此刻脸色苍白，嘴唇半点血色都没有，止不住颤抖，愣怔地看着洛韩川。
这不是他想要的，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他还不如去死，可是他又不甘心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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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胃口越来越不好，吃不下东西，人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瘦，原本就很瘦了，现在更瘦，又因为周恬的事情和洛韩川的妥协让白棠心力交瘁，已经有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之前他存过些钱，但是都存在了银行暂时动不了，他数了数手里现有的积蓄，也有不少了，但是和自己想象的还有一点差距就和室友借了些钱，凑了个小几万去了医院。
正规医院不让做，那就去小诊所了，他现在也顾不得对身体有没有伤害只想赶紧摆脱这个累赘。
洛韩川这个人不是自己好攀附的，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去找他。
白棠转了好几趟车才来到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小诊所。
这是他在网上查的，虽然评价褒贬不一，但是离他们学校最近的一家了。
下了车才发现这天变得黑沉了起来，怕是要下雨，白棠想着要赶紧做完，不然雨大了就回不去了。
诊所很小，设备也不齐全，卫生似乎也不过关，只要交了昂贵的手术费就好说话，他们答应给自己做手术，连检查都没有检查拿了挂号单就让他在手术室门口等。
外头有不少打胎的人，omega，beta比比皆是，虽然国家明文规定不许打胎，但是也有许多地下诊所知法犯法，打胎的人多了，钱自然就多。
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做。
“你也是来打胎的？”坐在一旁的孕夫问道。
闻着他身上的甜奶油味儿知道他是个omega，瞧着他的肚子也有六七个月了。
白棠看着对方凸起的肚子点点头。
对方指了指蹲在旁边垂头丧气的alpha说，“我家那位做生意失败了，生了孩子也养不起，你呢？你的伴侣没有陪你吗？”
“我……”白棠有些踌躇，脸上挂不住。
那人看出了他的为难，长的这么好看，有哪个alpha会不心疼，估计是被强迫的，看起来还像个学生，忍不住轻拍着他的后背宽慰了几句，“没事的，听说不怎么疼，就当是睡一觉就好了。”
omega嘴上这么安慰着，其实自己心里也有点怕的，一直紧紧握着自己alpha的手。
“嗯。”白棠手里捏着挂号单。
“我说了不要来这里，去正规医院不好吗？”一个高大的男人拉着一个娇小女孩的袖子，祈求着。
“你是傻b吗，正规医院谁给你打胎！”女孩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顿。
“可这也太冒险了，这医院一看就是检验不合格的，出了危险怎么办？要不不做了吧？”
“哪有那么巧就出危险，你闭嘴吧！”
这对小情侣从进门就开始吵吵嚷嚷，女孩儿想要打胎，男孩儿死活不让。
“要不去江哥那儿吧，他很好说话的。”
“他是你上司！不是你兄弟，他能冒险给我做？”
“上次还有一个omega来找他打胎呢，还是我接待……等等，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啊？”李克看向白棠的方向，他是上次给白棠照b超的那个实习医生，多看了白棠两眼，突然就更打了兴奋剂一样，“我没看错！真的是他！”
“谁啊？”女孩感到莫名其妙。
李克赶紧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哥，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洛总上次带来的那个omega，他好像要打胎……哎……好好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就拉着女孩往前走，“宝贝儿，咱不用在这儿打胎了。”
“靠！洛韩川赶紧去救你儿子！”
洛韩川接到了来自江舸的电话时，刚好收到来自律师拟定好的“婚前协议，刚想骂人就被那头声音大的差点把耳膜震破，“怎么了？”
“上次那个omega，叫白棠吧，他居然在一家黑诊所打胎！你赶紧去看看，我也正往那儿去呢，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做手术！别去晚了人和孩子都没了！”
洛韩川一下子站了起来，随手将“婚前协议”放进了床头柜里。
明明都已经谈好了，怎么临了了还闹这么一出。
啧，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让他省心。
这个人白棠不认识，他和女孩一直缠着自己不让走，号已经快排到自己了，白棠觉得很厌烦，皱着眉头。
“4号！”
白棠站了起来，想拨开那个男人，虽然是个beta，但是手劲也很大，这么一拨居然没有拨开，喇叭里持续的叫着四号，面前的这个男人和很紧张，两只眼睛一直贼溜溜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像是找什么人。
白棠忍无可忍铆足了力推了他一把，用力不小，男人往后退了两步，正准备走进手术室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白棠，站住！”
白棠顿了一瞬，没有理会他的话径直地往手术室走去，洛韩川疾步上前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白棠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一个趔趄，被高大的alpha稳稳扶住。
怀里的人在微微发抖，挣扎着不让抱。
这个不小的骚动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甚至还有好事者拿起了手机。
忽然白棠想起了周恬的事，怕得也不挣扎了，将头紧紧埋在洛韩川的怀里，也不知道这些人认不认识洛韩川。
这里的环境卫生条件实在令人感到堪忧，闻着满满的消毒水味儿，洛韩川的脸色沉得铁黑。
白棠横抱起来坐上了江舸的车。
一上车白棠拒绝再被洛韩川抱着，自己一个人靠着窗户缩成一小团，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幼兽。
天空阴沉着滴了几滴雨水，顺着车窗滑落。
车内过于安静，前面的江舸时不时的往后瞟几眼，白棠像只受欺负了的小白兔，洛韩川则像是欺负人的大灰狼，瞧瞧他满脸阴郁的样子，都快把小白兔给吃了，只是小白兔背对着他看不出洛韩川此时很差很差的表情。
“为什么要去黑诊所？”
这种语气江舸再熟悉不过，冷硬里充满怒气，这是洛韩川生气的前兆，但是白棠不了解，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有点像喃喃自语，“那些人会不会认得出洛先生，会不会有人拍了照片发到网上，会不会有人也扒出我的身份学校，会不会……”
洛韩川离得近听到了他的问题，不免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周恬的事对白棠打击很大。
也对，他现在只是一个学生，若是和周恬一样被媒体报道出来，网上的谩骂与舆论对他来说就是致命的，一人一个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一个小小的白棠，他理所应当的害怕。
洛韩川释放出一点安慰性的信息素，他们将近百分百契合，这样的信息素无疑是对白棠最好的安慰。
洛韩川轻拍着白棠的背，可怜的小白兔瘦的都没几两肉，一手摸下去全是骨头，他不自觉地放轻了语气，“不会，今天的事情不会有一个传出去。”
“洛先生……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做手术啊……呜呜呜……”白棠转过身来紧紧攥着洛韩川的衣角，眼泪从眼角滑落，“洛先生你也……有别的孩子了，那个……那个男明星他也有身孕了，不是非我不可，老先生也会……也会要你娶他的……所以所以我这个孩子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的……能不能让我做这个手术啊……”
白棠哭得鼻子通红，泪珠不停地从眼眶中滑落，可怜到让人恨不得搂着怀里好好安慰一番，洛韩川动了动手指，终于还是放了下来。
“哎呦，小可爱啊，不是不给你做，是你的身体真的不适合，不是你说能做就能做的。”在前面的江舸也听得揪心，忍不住出声劝慰。
“那就不要管我了，你们今天不来我已经做完手术了。”面前的人又把自己蜷缩了起来，小小的一团，声音越说越小。
洛韩川眯起眼睛，冷淡道，“江舸，停车。”
“什么？”
江舸把车停到了路边。
洛韩川微微俯身靠近白棠，淡淡道，“据不完全统计，那家诊所设备不齐全安全不过关，百分之二十有感染的风险，百分之四十会丧失生育功能，你是omega，你的信息素也很值钱，他们会非法大量抽取你的信息素制成药剂通过黑市卖到各种各样的alpha、beta甚至于omega手中，你这样发育不完全且残破的腺体能被他们抽取多少信息素？你有没有命下手术台都不知道，就算侥幸你活了下来，你也会因为发情期紊乱而成为一只随时随地发情的母狗，只要是个alpha都会来上你，标记你，在你的体内成结，你会痛不欲生甚至怀上他们的孩子……”
“闭嘴闭嘴！”白棠一脸惊恐伸手去推他，却被洛韩川擒住了他挥舞的双手继续说，“你怀上了他们的孩子，他们根本不想负责，但是你不能忍受肚子里的孽种要再去打掉他，又是在黑诊所，一样不完全的设备，然后再经历一次痛苦，白棠，这是你想要的？”
白棠此刻脸色苍白，嘴唇半点血色都没有，止不住颤抖，愣怔地看着洛韩川。
这不是他想要的，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他还不如去死，可是他又不甘心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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