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更）
周照是第二天中午回来的。
刚回大杂院,镇扶贫办的主任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连水也没来得及喝一口又出去了，直到下午的时候才回来。
安旭坐在客厅里,拿着笔记本给网店的官方客服投诉,见他进来，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问：“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周照摇头，一口喝了,再次倒了杯喝完,才在她旁边坐下。
他已经一夜没合眼了，网上订单受差评的影响,这一整天也才寥寥几单。眼看着仓库里的水果又有了堆积的前兆,他和陶家锐一夜来回奔波。
下巴上的青涩胡茬冒了不少,眼里也有红血丝。他转头往外看了眼，奇怪地问：“他们人呢？”
大杂院里安安静静，傅时错和柯瑜都不见。
安旭看着电脑，回：“周灵在药店，柯瑜昨天看了个地点今天继续去采风，阿时在房间里没出来。”
她也想了很多对策，也在给网店的官方客服投诉，投诉回应太慢了,现在还是在处理中。
她还在查看投诉的流程,脑袋忽然被抱着转了个头,眼前一暗，唇上就被亲了一口。
安旭伸手推他下巴,被胡茬戳得手心痒痒的,她看着他那带着红血丝的眉眼,道：“臭死了，去洗个澡。”
周照捏着她手腕的手一顿，随后狐疑地低头闻了闻自身，有一些烟味。
他一把拉着她往胸前扯，人也跟着压过去，“那就臭死算了。”
安旭被他山一样的重量压倒在沙发上，使劲扭头躲避他的脑袋，最后还是被他一把固定住。
她笑了两声，突然抬手圈在他脖颈上。
周照撑着沙发，侧头看她。
安旭不让他看，仰头贴在他脖间，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傅时错昨天像是吃错了药一般要让她回申城，可安旭在此之前完全没想过要回去。
至少，也不是现在就离开这里，但是总归是要离开的。
随着他的流量越来越大，安旭其实也帮不了什么了，她也知道短视频的流量只是作为他起步的一个踏板。
他的心性和处事的责任，会让他在将来的某一天直上青云。
周照见她这样，他也就不再闹她，贴她耳边吸了几口她的香味，疲惫的身体又有了力量。他放开她坐起来，拉着她也坐起来。
“我去洗个澡，晚上想吃什么？”
“你先去洗澡吧。”
周照摸了摸脸，起身进了卧室，捞了条短裤就进了卫生间。
“我看面包车回来了，周照是不是回来了？”柯瑜悠哉悠哉进来问道。
安旭点头，眉梢紧蹙着还在思考对策。
柯瑜在她旁边坐下，奇怪问：“怎么了？”
安旭把手机拿给她看，在旁边大体说了一遍。
柯瑜哗哗翻了几页，差评还在源源不断涌出来，挑眉问：“周照就是为这事没回来的？”
安旭点头。柯瑜又问：“你们一直都是短视频带货吗？有没有开过直播？”
安旭愣了一下，脑海里灵光一闪，直起腰回道：“还没？”
柯瑜拿起自己的手机，翻看周照短视频，指着除了苗服变装外数据最高的视频，就是那个在崖底拍的湿身照，说：“开个这样的直播，既然文字没法表达清楚，我们就发声。”
“而且网店的客流都是从短视频这边带过去的，还有很多流量留在了短视频这边，让周照直接发声。”
安旭在她说直播的时候就立马想到了这个关键，对啊，文字干不过那些刷单的，那就直播发声。
安旭也利落，直接下决定：“一会儿就让周照开播，不然越拖差评越多影响越大。”
柯瑜拍手道：“我来准备。”
虽然对于用直播来拯救不抱多大的希望，但有办法总比没办法要强。
等周照洗完澡出来，安旭就拉着他在卧室的床上坐下，拿了吹风机给他吹造型。
周照有点懵，仰头看她，问：“怎么突然这么积极？”
安旭没回他，吹好了头发，她站在他面前看了一眼他穿着的灰背心，问：“有没有白衬衫？”
周照：？
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前拉了几步，猜测道：“要拍什么视频么？像上次那样性感的？”
安旭笑了声，刺他：“你能有多性感？”
这话可不爱听了，他眯了下眼，扯着她跌在床上，刚要俯身压上去——
“机位摆好了，你们妆造还没好吗？”柯瑜敲了敲卧室的门。
周照一顿，撑着身子看安旭：什么意思？
安旭从床上起来回柯瑜：“快了。”
柯瑜哦了声，想了想去找打光板和灯光。
要化妆了安旭才想起化妆品都在自己屋里，叮嘱道：“你把这老爷背心脱了，找件白衬衫穿上。”
周照手往后撑着床，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挑眉说：“就这背心也挺性感的。”他扯了扯领口，故意问：“这样？”
安旭站他面前，挑高眉头看他露了一半的古铜色胸肌，片刻后翻了个白眼，转身拉门。
拉了两次，门都没开，她以为是锁上了，转了几圈，门还是没打开。
周照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伸手圈着她靠在她身上，懒洋洋说：“这锁坏了，里面很难打开的，得从外面开。”
安旭推了他一下，道：“去换衣服去。”随后朝外面喊：“柯瑜。”
“安安？怎么了？”
门外不是柯瑜，是傅时错。
安旭弹了弹门，说：“阿时来开下门，这门锁坏了，里面开不开，得从外面开。”
“好。”傅时错应了一声，轮椅朝前滑去，门上插着钥匙，他一拧门就开了。
安旭出来，问他：“饿不饿？”
傅时错转动轮椅方向跟着她，回道：“不饿。”
安旭见他跟着自己，以为他要回房间，于是转回帮他推轮椅。
轮椅出了周照客厅的一瞬，傅时错突然回头看了眼门锁。
几分钟后安旭拿着化妆品回来，担心门再打不开就没关上。
这回周照倒没有上次那么排斥了，坐床上给他化。
她也不逗他了，把刚刚跟柯瑜商量的直播跟他说。
周照诧异，问：“开直播吗？”
安旭边给他化妆边叮嘱道：“第一次开，不用像其他主播那么夸张，等直播间人数差不多的时候你把网店恶意差评的事说清楚，然后安排一个吃橙子的环节最后给网友们解答一些问题就好。”
周照细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早知道就把她给带着去了，白熬了一晚的夜。
他身上已经穿了件白色的衬衣，正低头扣纽扣。
安旭看了眼，还行，够帅。
她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纽扣，扣的时候特意留了领口的两颗。
“会不会冷？”安旭摸了摸衬衣厚度。
周照提着衣领抖了抖，回：“没事，皮糙肉厚抗寒。”
直播就在周照的客厅进行，靠墙壁有一个高高木制书架，上面不放书，放着都是周照之前折的各种草编小动物。
书架下方刚好有一张小圆桌，搬把椅子过来，直播场地就有了。
小圆桌上已经摆上了一束棕色的草编玫瑰，玫瑰前面还有一盘半桂的甜橙，一盘开阳枇杷。
桌前两三米的位置已经支起三脚架之前买的新手机就架在上方，侧方是一台高清的摄像头。
等周照出来，柯瑜把手里的麦夹在他衬衣领子上，把靠墙的打光灯打开，点进短视频，开了直播。
算得上是毫无预兆地就开了。
安旭在旁边照不到的地方打开电脑查看事实数据，电脑屏幕大，她搬了把椅子放在摄像头下方，屏幕对着周照，好让他看得清楚。
周照第一次开直播，没预热也没提起，很多粉丝都是不知道的。
直播间一开始只有柯瑜、安旭还有还在药店的周灵。
隔了几分钟后才陆陆续续进来几个。
每一个进来的周照都会念着网名欢迎，一直到一个小时过去后，终于有了那么几百号人。
周照正式给大家打了声招呼，介绍一下自己，但他也只介绍自己叫什么，是苗族人之后就没有过多透露个人信息，随后拿起橙子介绍了一遍。
安旭坐在旁边看着直播间，把自己当成一位观众，偶尔发个弹幕带动一下直播间的气氛。
旁边厨房传来饭菜的香味，柯瑜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看他们能应对直播，调整了一下相机的参数就往厨房去了。
安旭发的评论周照都有看到，他会认真回答问题。
看他回答，也有一些粉丝开始大胆提问，周照看见的都会回答。
粤市的那位头号粉丝更是刷礼物刷得满屏飞，周照感谢了一阵，只好让她停下，简单说明了一下这次为什么开直播。
粉丝们倒是都很理解，从最早关注周照开始到买半桂水果，都知道他不是那种黑心商家。
随着时间增长，进入直播间的粉丝越来越多。
每次到一个整数，比如粉丝一千，一万的时候他就会重新隆重地介绍一遍自己，介绍一遍半桂的水果再说明一遍开播原因。
等到直播间粉丝五万的时候，安旭收到陶家锐的好友申请，她同意了。
陶家锐进行实时反馈，网店的订单又开始缓慢增长了。
过了几分钟，直播间突然进来一位土豪，来就是嘉年华，周照念网名表示感谢。
这位网友却一点也不客气，直接问周照有没有团队。
周照静了几秒，突然抬眸看了眼安旭，点头道：“有团队……是我的，爱人。”后面那句话音调低了下去，最后两个字听在耳里有些模糊不清。
然而安旭却倏地抬头看他，周照神色正常，继续回答下一个问题。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蹙起眉梢低头看手机。
好在问问题的网友特别多，杂七杂八都有，周照就回看得见的，话说多了嗓子有些哑。
粉丝们也听出来了，都让他喝口水，周照看了眼屏幕，抬眼看安旭。
直播间粉丝一看他看向旁边，最早关注周照的一个粉丝忽然喊了声周嫂，后面的粉丝也就跟着喊周嫂给口水喝，一个赶一个刷着上去。
安旭看着成片的周嫂弹幕，头皮发麻，赶紧放了手机站起来倒水。
有些刚进来的粉丝见这么个大帅哥居然有对象刚要说什么，屏幕了就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随后安旭的半边脸一闪而过。
于是弹幕呼啦啦的，热度也开始火速飞升。
安旭把水递给周照，收回手的时候碰到了桌面上的橙子，她立马放手去接橙子，哪想到周照没拿稳，一杯水就顺着他胸膛倒了下去。
也就是这一关头，安旭后退的身子靠在墙上，直接把客厅的灯的开关给靠下去，灯灭了。
整个直播间安静了一瞬，下一秒的弹幕飞得都看不清楚了。
客厅的灯关了之后，只剩还在周照侧边的打光灯亮着，不是太明亮的光线照在周照身上把他照得氛围感十足，隐约透出一种朦胧地性感，尤其在他还把水洒了之后。
衬衣一沾水就紧紧贴在他身上，把他浑身紧实的肌肉都凸显出来。湿了的衬衫比透明或裸着又隔了一层，惹得直播间的粉丝们想看又看不清楚，简直在隔靴搔痒。
柯瑜见客厅灯关了，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一看室内的情景，默默闭上嘴。
粉丝都喊周照不要喝水了，直接吃橙子吧，橙汁也解渴。
周照看着直播间飞速涨起来的粉丝，要开口说回去换件衣服的念头压下。
他看了眼站在黑暗里看不清身影的人，忽然低头，撩起衬衣的下摆擦了下下巴。
啊啊啊啊啊……直播间一片的啊。
撩起的衬衣下摆下，紧实的古铜色腹肌透了出来，还没数清有多少块腹肌，湿衬衣就放了回去。
本来就湿的衣服把下巴也带上了一层水光，那感觉就像是……
直播间弹幕刷到看不清文字，密密麻麻一片，礼物和鲜花也是满屏飞起。
这时候他也就不回答问题了，安静地斜坐着，拿起桌面的橙子先用水果刀雕刻了一个喜气洋洋的笑脸甜橙放在桌面上，这才拿起橙子一点一点的剥皮。
剥好橙皮，为了让网友看得清楚，他往前坐了一些，放慢动作掰开橙子，放嘴里细细咀嚼。
他吃橙子的时候没有看镜头也没看任何人，而是垂下眼皮看着手里的橙瓣，腮帮随着他咀嚼一起一伏，吞下橙子的时候喉结在光影里一上一下滚动，格外性感好看。
明明是很正常的直播吃橙，安旭硬是看出了点涩情的味道来，尤其直播间的弹幕风格完全变了个样。
从做我老公，到想跟老公睡觉，到要生几个小猴子都出来了。
柯瑜在旁边吞了吞口水，悄声说：“好怕直播间被封咯。”
安旭抱臂靠在墙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竖起食指在唇前：嘘。
傅时错从门口退出去，悄无声息回了房间。
他房间就在安旭的隔壁，那原本也是空着的，周灵便收拾出来让他住了。
他点开手机搜索，看着直播间热度火速上升，镜片后的眼神满满都是薄凉。
半晌，慢慢地笑了声，室内空荡荡的，又低又阴的回音中动了动手指，一封接着一封的邮件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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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旭伸手推他下巴,被胡茬戳得手心痒痒的,她看着他那带着红血丝的眉眼,道：“臭死了，去洗个澡。”
周照捏着她手腕的手一顿，随后狐疑地低头闻了闻自身，有一些烟味。
他一把拉着她往胸前扯，人也跟着压过去，“那就臭死算了。”
安旭被他山一样的重量压倒在沙发上，使劲扭头躲避他的脑袋，最后还是被他一把固定住。
她笑了两声，突然抬手圈在他脖颈上。
周照撑着沙发，侧头看她。
安旭不让他看，仰头贴在他脖间，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傅时错昨天像是吃错了药一般要让她回申城，可安旭在此之前完全没想过要回去。
至少，也不是现在就离开这里，但是总归是要离开的。
随着他的流量越来越大，安旭其实也帮不了什么了，她也知道短视频的流量只是作为他起步的一个踏板。
他的心性和处事的责任，会让他在将来的某一天直上青云。
周照见她这样，他也就不再闹她，贴她耳边吸了几口她的香味，疲惫的身体又有了力量。他放开她坐起来，拉着她也坐起来。
“我去洗个澡，晚上想吃什么？”
“你先去洗澡吧。”
周照摸了摸脸，起身进了卧室，捞了条短裤就进了卫生间。
“我看面包车回来了，周照是不是回来了？”柯瑜悠哉悠哉进来问道。
安旭点头，眉梢紧蹙着还在思考对策。
柯瑜在她旁边坐下，奇怪问：“怎么了？”
安旭把手机拿给她看，在旁边大体说了一遍。
柯瑜哗哗翻了几页，差评还在源源不断涌出来，挑眉问：“周照就是为这事没回来的？”
安旭点头。柯瑜又问：“你们一直都是短视频带货吗？有没有开过直播？”
安旭愣了一下，脑海里灵光一闪，直起腰回道：“还没？”
柯瑜拿起自己的手机，翻看周照短视频，指着除了苗服变装外数据最高的视频，就是那个在崖底拍的湿身照，说：“开个这样的直播，既然文字没法表达清楚，我们就发声。”
“而且网店的客流都是从短视频这边带过去的，还有很多流量留在了短视频这边，让周照直接发声。”
安旭在她说直播的时候就立马想到了这个关键，对啊，文字干不过那些刷单的，那就直播发声。
安旭也利落，直接下决定：“一会儿就让周照开播，不然越拖差评越多影响越大。”
柯瑜拍手道：“我来准备。”
虽然对于用直播来拯救不抱多大的希望，但有办法总比没办法要强。
等周照洗完澡出来，安旭就拉着他在卧室的床上坐下，拿了吹风机给他吹造型。
周照有点懵，仰头看她，问：“怎么突然这么积极？”
安旭没回他，吹好了头发，她站在他面前看了一眼他穿着的灰背心，问：“有没有白衬衫？”
周照：？
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前拉了几步，猜测道：“要拍什么视频么？像上次那样性感的？”
安旭笑了声，刺他：“你能有多性感？”
这话可不爱听了，他眯了下眼，扯着她跌在床上，刚要俯身压上去——
“机位摆好了，你们妆造还没好吗？”柯瑜敲了敲卧室的门。
周照一顿，撑着身子看安旭：什么意思？
安旭从床上起来回柯瑜：“快了。”
柯瑜哦了声，想了想去找打光板和灯光。
要化妆了安旭才想起化妆品都在自己屋里，叮嘱道：“你把这老爷背心脱了，找件白衬衫穿上。”
周照手往后撑着床，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挑眉说：“就这背心也挺性感的。”他扯了扯领口，故意问：“这样？”
安旭站他面前，挑高眉头看他露了一半的古铜色胸肌，片刻后翻了个白眼，转身拉门。
拉了两次，门都没开，她以为是锁上了，转了几圈，门还是没打开。
周照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伸手圈着她靠在她身上，懒洋洋说：“这锁坏了，里面很难打开的，得从外面开。”
安旭推了他一下，道：“去换衣服去。”随后朝外面喊：“柯瑜。”
“安安？怎么了？”
门外不是柯瑜，是傅时错。
安旭弹了弹门，说：“阿时来开下门，这门锁坏了，里面开不开，得从外面开。”
“好。”傅时错应了一声，轮椅朝前滑去，门上插着钥匙，他一拧门就开了。
安旭出来，问他：“饿不饿？”
傅时错转动轮椅方向跟着她，回道：“不饿。”
安旭见他跟着自己，以为他要回房间，于是转回帮他推轮椅。
轮椅出了周照客厅的一瞬，傅时错突然回头看了眼门锁。
几分钟后安旭拿着化妆品回来，担心门再打不开就没关上。
这回周照倒没有上次那么排斥了，坐床上给他化。
她也不逗他了，把刚刚跟柯瑜商量的直播跟他说。
周照诧异，问：“开直播吗？”
安旭边给他化妆边叮嘱道：“第一次开，不用像其他主播那么夸张，等直播间人数差不多的时候你把网店恶意差评的事说清楚，然后安排一个吃橙子的环节最后给网友们解答一些问题就好。”
周照细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早知道就把她给带着去了，白熬了一晚的夜。
他身上已经穿了件白色的衬衣，正低头扣纽扣。
安旭看了眼，还行，够帅。
她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纽扣，扣的时候特意留了领口的两颗。
“会不会冷？”安旭摸了摸衬衣厚度。
周照提着衣领抖了抖，回：“没事，皮糙肉厚抗寒。”
直播就在周照的客厅进行，靠墙壁有一个高高木制书架，上面不放书，放着都是周照之前折的各种草编小动物。
书架下方刚好有一张小圆桌，搬把椅子过来，直播场地就有了。
小圆桌上已经摆上了一束棕色的草编玫瑰，玫瑰前面还有一盘半桂的甜橙，一盘开阳枇杷。
桌前两三米的位置已经支起三脚架之前买的新手机就架在上方，侧方是一台高清的摄像头。
等周照出来，柯瑜把手里的麦夹在他衬衣领子上，把靠墙的打光灯打开，点进短视频，开了直播。
算得上是毫无预兆地就开了。
安旭在旁边照不到的地方打开电脑查看事实数据，电脑屏幕大，她搬了把椅子放在摄像头下方，屏幕对着周照，好让他看得清楚。
周照第一次开直播，没预热也没提起，很多粉丝都是不知道的。
直播间一开始只有柯瑜、安旭还有还在药店的周灵。
隔了几分钟后才陆陆续续进来几个。
每一个进来的周照都会念着网名欢迎，一直到一个小时过去后，终于有了那么几百号人。
周照正式给大家打了声招呼，介绍一下自己，但他也只介绍自己叫什么，是苗族人之后就没有过多透露个人信息，随后拿起橙子介绍了一遍。
安旭坐在旁边看着直播间，把自己当成一位观众，偶尔发个弹幕带动一下直播间的气氛。
旁边厨房传来饭菜的香味，柯瑜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看他们能应对直播，调整了一下相机的参数就往厨房去了。
安旭发的评论周照都有看到，他会认真回答问题。
看他回答，也有一些粉丝开始大胆提问，周照看见的都会回答。
粤市的那位头号粉丝更是刷礼物刷得满屏飞，周照感谢了一阵，只好让她停下，简单说明了一下这次为什么开直播。
粉丝们倒是都很理解，从最早关注周照开始到买半桂水果，都知道他不是那种黑心商家。
随着时间增长，进入直播间的粉丝越来越多。
每次到一个整数，比如粉丝一千，一万的时候他就会重新隆重地介绍一遍自己，介绍一遍半桂的水果再说明一遍开播原因。
等到直播间粉丝五万的时候，安旭收到陶家锐的好友申请，她同意了。
陶家锐进行实时反馈，网店的订单又开始缓慢增长了。
过了几分钟，直播间突然进来一位土豪，来就是嘉年华，周照念网名表示感谢。
这位网友却一点也不客气，直接问周照有没有团队。
周照静了几秒，突然抬眸看了眼安旭，点头道：“有团队……是我的，爱人。”后面那句话音调低了下去，最后两个字听在耳里有些模糊不清。
然而安旭却倏地抬头看他，周照神色正常，继续回答下一个问题。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蹙起眉梢低头看手机。
好在问问题的网友特别多，杂七杂八都有，周照就回看得见的，话说多了嗓子有些哑。
粉丝们也听出来了，都让他喝口水，周照看了眼屏幕，抬眼看安旭。
直播间粉丝一看他看向旁边，最早关注周照的一个粉丝忽然喊了声周嫂，后面的粉丝也就跟着喊周嫂给口水喝，一个赶一个刷着上去。
安旭看着成片的周嫂弹幕，头皮发麻，赶紧放了手机站起来倒水。
有些刚进来的粉丝见这么个大帅哥居然有对象刚要说什么，屏幕了就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随后安旭的半边脸一闪而过。
于是弹幕呼啦啦的，热度也开始火速飞升。
安旭把水递给周照，收回手的时候碰到了桌面上的橙子，她立马放手去接橙子，哪想到周照没拿稳，一杯水就顺着他胸膛倒了下去。
也就是这一关头，安旭后退的身子靠在墙上，直接把客厅的灯的开关给靠下去，灯灭了。
整个直播间安静了一瞬，下一秒的弹幕飞得都看不清楚了。
客厅的灯关了之后，只剩还在周照侧边的打光灯亮着，不是太明亮的光线照在周照身上把他照得氛围感十足，隐约透出一种朦胧地性感，尤其在他还把水洒了之后。
衬衣一沾水就紧紧贴在他身上，把他浑身紧实的肌肉都凸显出来。湿了的衬衫比透明或裸着又隔了一层，惹得直播间的粉丝们想看又看不清楚，简直在隔靴搔痒。
柯瑜见客厅灯关了，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一看室内的情景，默默闭上嘴。
粉丝都喊周照不要喝水了，直接吃橙子吧，橙汁也解渴。
周照看着直播间飞速涨起来的粉丝，要开口说回去换件衣服的念头压下。
他看了眼站在黑暗里看不清身影的人，忽然低头，撩起衬衣的下摆擦了下下巴。
啊啊啊啊啊……直播间一片的啊。
撩起的衬衣下摆下，紧实的古铜色腹肌透了出来，还没数清有多少块腹肌，湿衬衣就放了回去。
本来就湿的衣服把下巴也带上了一层水光，那感觉就像是……
直播间弹幕刷到看不清文字，密密麻麻一片，礼物和鲜花也是满屏飞起。
这时候他也就不回答问题了，安静地斜坐着，拿起桌面的橙子先用水果刀雕刻了一个喜气洋洋的笑脸甜橙放在桌面上，这才拿起橙子一点一点的剥皮。
剥好橙皮，为了让网友看得清楚，他往前坐了一些，放慢动作掰开橙子，放嘴里细细咀嚼。
他吃橙子的时候没有看镜头也没看任何人，而是垂下眼皮看着手里的橙瓣，腮帮随着他咀嚼一起一伏，吞下橙子的时候喉结在光影里一上一下滚动，格外性感好看。
明明是很正常的直播吃橙，安旭硬是看出了点涩情的味道来，尤其直播间的弹幕风格完全变了个样。
从做我老公，到想跟老公睡觉，到要生几个小猴子都出来了。
柯瑜在旁边吞了吞口水，悄声说：“好怕直播间被封咯。”
安旭抱臂靠在墙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竖起食指在唇前：嘘。
傅时错从门口退出去，悄无声息回了房间。
他房间就在安旭的隔壁，那原本也是空着的，周灵便收拾出来让他住了。
他点开手机搜索，看着直播间热度火速上升，镜片后的眼神满满都是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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