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伊戈决定闯关!
黑暗的宇宙间，一团流星划过了数百万公里的路径，在人类天文观测里，这将会是最具划时代的象征，因为这是一幕奇景，速度极快的流星就像进入了一条减速带似的，在不过数十分钟的简短时间里便下降到了原本的百分之一，这种减速伴随着巨大的蓝光爆发在透镜与人眼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让人完全无法理解原本的动能究竟去了何处。
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最后一缕蓝光消散后，目标终于切实地出现在了现实的宇宙中。因为宇宙军能够观测到它的红外体征，长程雷达上也出现了三个亮点——确实是三个，和报告里一模一样，是三艘外星人的飞船！
“光学画面正在传回！”
无论是雷比尔，还是吉翁共和国的首相德金此时都得到了传真机打印回来的图片，三万公里外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还是个无法触及的遥远距离，光学观测还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不过没有关系，随着距离的不断缩减，观测的画面也变得越来越清晰，最终从一个点，再到隐约的轮廓，到最终能够分清楚船只与尾焰的区别。
当观测员将数据完成标注后，宇宙军舰船上的人和吉翁人的反应是完全一致的：“好大！”
两边都出动了自己最大的船只，联邦军这边是以哥伦布级这样有旧时代两艘大型航空母舰为主体的强袭登陆舰。这种船只就像两个大方块之间架起了一座连接的浮桥，是双体船，也就是双倍的航母。而吉翁那边，他们连宇宙军都不是，就是一群工业用船，长得和昆虫喙部一样的姆塞，但即便这样也有几艘加装了钢板与机动火炮的“战船”明显更大一圈，但，和这三艘船比起来
对方以纵列航行，各自分为梯度，更重要的是形状完全不同。为首的一艘是一个有点像三角板，前窄后宽的白色船只（流火级），科学家计算出长度为五百米，萨拉米斯的两倍！但除去长度之外，这艘船的最宽处乃是和哥伦布级相差不多的，若是算起厚度，这体积能够把起码八艘萨拉米斯塞进去！
而在它身后，一艘杏仁型的船只与其体积相差无几（提灯），即便是相对最小的那一艘（龙王鲸）也比他们最大的船只体积还要庞大五倍不止！这么大的船，却又这么快，经过脱离了那可怕的千分之一光速但进入常规巡航后速度依然比宇宙军还要快十倍不止，现在，它们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愿。
要打吗？和这样的对手？
“先按照标准程序来吧。”
雷比尔大手一挥，按照这个进度，要不了几十分钟双方就会接触，如此速度下拦截的时机只能以分钟记，他实在没有足够的信心。米兰虽然鲁莽，但他说得对，必须请对方先缓停下来。
“侦察机报告。”
“是，从两个小时前，侦察机部队就以两班轮换的方式向前方进行散布——前行最远处是米兰少将的第七舰队！距离，已经达到一万六千！”
散布在黑暗中的飞行器依然可见如星链一般的尾迹，剑鱼空天两用战斗机总共出动了四个中队，它们比战舰更加灵活加速度也更快，如今更可以作为通讯中继器将信息向前传达——
“身份未明舰船，这里是地球联邦宇宙军，你已进入我们的警备空域，请减速慢行，表明你们的身份！”
无线电波以光速在0.3秒便抵达了三艘人联舰船上，除了龙王鲸保持着沉默，郑和号与碧波都完完整整地听到了这声音，这看起来——“是警告吗？”
伊戈大使从楼梯走上了郑和号的舰桥，他头发和胡子都长了一点，但其他还好。不过武官格曼还是一脸白净的样子，此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早安，我亲爱的大使先生，希望他们没有吵到你的睡眠。”
“他们没有，但理事会的家伙让我这几天都没睡好...至少，这些当地人不会隔着几十光年让我凌晨开会。”
伊戈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刚起床，案牍劳形，回到一线反而还要轻松一点。格曼对此很清楚，此时笑道：“怎么样，是理事会提出了更多条件，还是责怪我们在木星做得太过火？”
“都有——但如果是这样我还应付的过来，但真正要命的是国内的声音不止这些，有人觉得我不够有礼貌，但更多的人觉得我们在浪费时间，并且太过软弱...但好消息是，在指责我之前他们自己先吵个不停，最终安雅议长保证了我们行动的自由。”
格曼一挑眉毛：“哇哦，看一群星区长官吵架一定很好玩~我们部门就冷清地不行，就像我哪敢和伊妮娅长官吵架，她会直接把我拍在墙上...所以，是好事？有议长的支持。”“安雅议长善解人意，令人敬仰，但她正在策划前去第五地球视察，同时与联邦的卡尔...知道吗？他现在是联邦军法政府的首要执行人了。”伊戈点燃一支烟，“我从来没有见过理事会像如今这样混乱，但我能够理解，星系公约，泰拉联邦互不侵犯跳跃，特区的大规模警察行动，听说蛇眼星系那边也有点问题，人联头一次面对这么多麻烦。战争时大家注意力集中，但战争结束后，你能充分见识什么叫一盘散沙...不说这个了，从案牍里挣脱出来，我开始觉得没有去联邦而是来到这里是正确的了。”
至少，伊戈能够自己决定该怎么做——来自对方的信息已经摆在了伊戈的面前，他深吸一口烟，整支外交队伍都在等待他的回复。
“地球联邦政府看来没有收到我们的文书的样子，又或者，更糟，收到了却曲解了含义。我们故意给了他们整整五天的准备时间，而这就是他们的回应——一支全副武装的舰队。”
大使这么说，武官更是以夸张的口气：“联邦宇宙军...宇宙诶！听起来真是志向远大，泰拉联邦叫海军，而我们甚至只叫舰队，老实说我认为统帅应该考虑给我们的部队改名，把这宇宙两字拿过来...”
“我代表舰队拒绝，我们满足于现在务实的称呼，夸大的名号不是我们的做派。”
通讯里传来了布里吉斯中校冷酷的声音，把格曼给呛了回去——后者哈哈一笑：“大使先生，您想好怎么回复了吗？您删除了一切自动应答模板，或者您想要对本星系人发表一场演讲？现在地球联邦为我们准备了一支庞大的舰队来夹道欢迎，看见这规模了吗，布里吉斯指挥官？”
伊戈肯定是为了激一下中校才特意喊了他一声，然后开始劝伊戈。
“以大使您一贯的风格，只要好生解释一番，说不定这些战舰不仅不会朝我们开火，还会给我们发礼炮呢——这些是战舰对吧，布里吉斯指挥官？”
“您不必一句话里叫我两次，战情司的。”中校有些恼火，他被伊戈说动了，“战舰？你把这些叫做战舰？即便是十年前舰队最弱小的雷鸣级都比他们更像太空战舰！看看这些是什么，他们是给海船装上引擎就送到太空里的吗？双联装火炮，侧面火炮，就像是二十世纪的，我劝他们先把太空战舰这个理念搞懂，再给我自称宇宙军！”
人联同样在观察对方，对面一共来了两支舰队，一前一后，一大一小。大的有将近两百艘船，被分为三队朝向己方摆出了内凹的阵型，这是明显的防御姿态，“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您可得说实话，指挥官，对面可有两百艘战舰，他们的武器性能我们都不了解，而咱们这却只有您一艘战舰，以一对两百，啧啧...”
“哈？”中校不知道是不是气极反笑，那张不苟言笑，传说自从beta战争结束后再无笑容的脸如今被格曼给弄乐了，“他们的炮管还没有流火级的散热口粗，不管是什么武器，一千公里内我让它自由开火都行，休想打破我的黑瓷复合装甲！而这些船的速度只是本舰的一个零头，那种涡轮结构的引擎我认识，速度绝对不可能达到第三宇宙速度！”
这也就是说——布里吉斯哼一声，向伊戈报告道：“大使先生，请您放心，如果他们决心与我们为敌，那么，请给在下十分钟，我会让您看到壮观的烟火...”
“谢谢，但在第五地球远征，我已经见到了人生最壮观的烟火秀了，再不会有超越了...请中校稍安勿躁，不必受格曼的挑唆。”
“怎么叫挑唆呢，大使？我只是充分证明了中校的实力，毕竟外交是军事的另一面嘛，我还得感谢中校的存在，让我们可以任性呢。”
大使和武官相视而笑，彼此都看透了对方。
“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木星的事是一个教训——就是我太看得起他们了。”
“嗯...您的命令？”
“给前面的船只发信号，就说我们要见的是正确的人。中校，请你的舰船在前，我们就不减速，继续前进，闯关！这个地球联邦有没有资格和人联对等谈话，要么看他们识不识相，要么就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拦住我们——”
格曼在一边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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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最后一缕蓝光消散后，目标终于切实地出现在了现实的宇宙中。因为宇宙军能够观测到它的红外体征，长程雷达上也出现了三个亮点——确实是三个，和报告里一模一样，是三艘外星人的飞船！
“光学画面正在传回！”
无论是雷比尔，还是吉翁共和国的首相德金此时都得到了传真机打印回来的图片，三万公里外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还是个无法触及的遥远距离，光学观测还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不过没有关系，随着距离的不断缩减，观测的画面也变得越来越清晰，最终从一个点，再到隐约的轮廓，到最终能够分清楚船只与尾焰的区别。
当观测员将数据完成标注后，宇宙军舰船上的人和吉翁人的反应是完全一致的：“好大！”
两边都出动了自己最大的船只，联邦军这边是以哥伦布级这样有旧时代两艘大型航空母舰为主体的强袭登陆舰。这种船只就像两个大方块之间架起了一座连接的浮桥，是双体船，也就是双倍的航母。而吉翁那边，他们连宇宙军都不是，就是一群工业用船，长得和昆虫喙部一样的姆塞，但即便这样也有几艘加装了钢板与机动火炮的“战船”明显更大一圈，但，和这三艘船比起来
对方以纵列航行，各自分为梯度，更重要的是形状完全不同。为首的一艘是一个有点像三角板，前窄后宽的白色船只（流火级），科学家计算出长度为五百米，萨拉米斯的两倍！但除去长度之外，这艘船的最宽处乃是和哥伦布级相差不多的，若是算起厚度，这体积能够把起码八艘萨拉米斯塞进去！
而在它身后，一艘杏仁型的船只与其体积相差无几（提灯），即便是相对最小的那一艘（龙王鲸）也比他们最大的船只体积还要庞大五倍不止！这么大的船，却又这么快，经过脱离了那可怕的千分之一光速但进入常规巡航后速度依然比宇宙军还要快十倍不止，现在，它们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愿。
要打吗？和这样的对手？
“先按照标准程序来吧。”
雷比尔大手一挥，按照这个进度，要不了几十分钟双方就会接触，如此速度下拦截的时机只能以分钟记，他实在没有足够的信心。米兰虽然鲁莽，但他说得对，必须请对方先缓停下来。
“侦察机报告。”
“是，从两个小时前，侦察机部队就以两班轮换的方式向前方进行散布——前行最远处是米兰少将的第七舰队！距离，已经达到一万六千！”
散布在黑暗中的飞行器依然可见如星链一般的尾迹，剑鱼空天两用战斗机总共出动了四个中队，它们比战舰更加灵活加速度也更快，如今更可以作为通讯中继器将信息向前传达——
“身份未明舰船，这里是地球联邦宇宙军，你已进入我们的警备空域，请减速慢行，表明你们的身份！”
无线电波以光速在0.3秒便抵达了三艘人联舰船上，除了龙王鲸保持着沉默，郑和号与碧波都完完整整地听到了这声音，这看起来——“是警告吗？”
伊戈大使从楼梯走上了郑和号的舰桥，他头发和胡子都长了一点，但其他还好。不过武官格曼还是一脸白净的样子，此时露出灿烂的笑容：“早安，我亲爱的大使先生，希望他们没有吵到你的睡眠。”
“他们没有，但理事会的家伙让我这几天都没睡好...至少，这些当地人不会隔着几十光年让我凌晨开会。”
伊戈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刚起床，案牍劳形，回到一线反而还要轻松一点。格曼对此很清楚，此时笑道：“怎么样，是理事会提出了更多条件，还是责怪我们在木星做得太过火？”
“都有——但如果是这样我还应付的过来，但真正要命的是国内的声音不止这些，有人觉得我不够有礼貌，但更多的人觉得我们在浪费时间，并且太过软弱...但好消息是，在指责我之前他们自己先吵个不停，最终安雅议长保证了我们行动的自由。”
格曼一挑眉毛：“哇哦，看一群星区长官吵架一定很好玩~我们部门就冷清地不行，就像我哪敢和伊妮娅长官吵架，她会直接把我拍在墙上...所以，是好事？有议长的支持。”“安雅议长善解人意，令人敬仰，但她正在策划前去第五地球视察，同时与联邦的卡尔...知道吗？他现在是联邦军法政府的首要执行人了。”伊戈点燃一支烟，“我从来没有见过理事会像如今这样混乱，但我能够理解，星系公约，泰拉联邦互不侵犯跳跃，特区的大规模警察行动，听说蛇眼星系那边也有点问题，人联头一次面对这么多麻烦。战争时大家注意力集中，但战争结束后，你能充分见识什么叫一盘散沙...不说这个了，从案牍里挣脱出来，我开始觉得没有去联邦而是来到这里是正确的了。”
至少，伊戈能够自己决定该怎么做——来自对方的信息已经摆在了伊戈的面前，他深吸一口烟，整支外交队伍都在等待他的回复。
“地球联邦政府看来没有收到我们的文书的样子，又或者，更糟，收到了却曲解了含义。我们故意给了他们整整五天的准备时间，而这就是他们的回应——一支全副武装的舰队。”
大使这么说，武官更是以夸张的口气：“联邦宇宙军...宇宙诶！听起来真是志向远大，泰拉联邦叫海军，而我们甚至只叫舰队，老实说我认为统帅应该考虑给我们的部队改名，把这宇宙两字拿过来...”
“我代表舰队拒绝，我们满足于现在务实的称呼，夸大的名号不是我们的做派。”
通讯里传来了布里吉斯中校冷酷的声音，把格曼给呛了回去——后者哈哈一笑：“大使先生，您想好怎么回复了吗？您删除了一切自动应答模板，或者您想要对本星系人发表一场演讲？现在地球联邦为我们准备了一支庞大的舰队来夹道欢迎，看见这规模了吗，布里吉斯指挥官？”
伊戈肯定是为了激一下中校才特意喊了他一声，然后开始劝伊戈。
“以大使您一贯的风格，只要好生解释一番，说不定这些战舰不仅不会朝我们开火，还会给我们发礼炮呢——这些是战舰对吧，布里吉斯指挥官？”
“您不必一句话里叫我两次，战情司的。”中校有些恼火，他被伊戈说动了，“战舰？你把这些叫做战舰？即便是十年前舰队最弱小的雷鸣级都比他们更像太空战舰！看看这些是什么，他们是给海船装上引擎就送到太空里的吗？双联装火炮，侧面火炮，就像是二十世纪的，我劝他们先把太空战舰这个理念搞懂，再给我自称宇宙军！”
人联同样在观察对方，对面一共来了两支舰队，一前一后，一大一小。大的有将近两百艘船，被分为三队朝向己方摆出了内凹的阵型，这是明显的防御姿态，“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您可得说实话，指挥官，对面可有两百艘战舰，他们的武器性能我们都不了解，而咱们这却只有您一艘战舰，以一对两百，啧啧...”
“哈？”中校不知道是不是气极反笑，那张不苟言笑，传说自从beta战争结束后再无笑容的脸如今被格曼给弄乐了，“他们的炮管还没有流火级的散热口粗，不管是什么武器，一千公里内我让它自由开火都行，休想打破我的黑瓷复合装甲！而这些船的速度只是本舰的一个零头，那种涡轮结构的引擎我认识，速度绝对不可能达到第三宇宙速度！”
这也就是说——布里吉斯哼一声，向伊戈报告道：“大使先生，请您放心，如果他们决心与我们为敌，那么，请给在下十分钟，我会让您看到壮观的烟火...”
“谢谢，但在第五地球远征，我已经见到了人生最壮观的烟火秀了，再不会有超越了...请中校稍安勿躁，不必受格曼的挑唆。”
“怎么叫挑唆呢，大使？我只是充分证明了中校的实力，毕竟外交是军事的另一面嘛，我还得感谢中校的存在，让我们可以任性呢。”
大使和武官相视而笑，彼此都看透了对方。
“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木星的事是一个教训——就是我太看得起他们了。”
“嗯...您的命令？”
“给前面的船只发信号，就说我们要见的是正确的人。中校，请你的舰船在前，我们就不减速，继续前进，闯关！这个地球联邦有没有资格和人联对等谈话，要么看他们识不识相，要么就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拦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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