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省钱购物_剑与魔法与东方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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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省钱购物

  受降城,“巴里希快乐街”。

  一家娼馆里,钱程正听着阿蒂拉的汇报。

  “徐长史让他们给新下水的战船起名字,他们就趁机讽刺皇帝。”阿蒂拉一五一十地说:“就是新舰队的旗舰那次。”

  “具体怎么了?”钱程问。

  “以往不都是按顺序排么,现在有人说,要不要也用地名,这样好记也好区分。”阿蒂拉回答:“然后,就有人拍马屁,给长安那边上书,说这战船,都是陛下的战船。应该拿御用之物,或者宫室苑林来命名。尤其这艘船,是目前造过的最大的了,完全配得上宫殿的名字,表示如同陛下在此。”

  “那要不要挂张画像供着?”钱程翻了个白眼:“战争里没有什么是安全的,回头要是给打沉了,怎么交代?无论如何不能沉,那还打什么仗?不如专门造个海上行宫得了,占用战船做什么。”

  “我觉得,皇帝可能真想要个海上行宫。”阿蒂拉小声说。

  “那得先让她学游泳。”钱程笑道:“起码,水性得比周昭王好。”

  阿蒂拉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一下领悟过来。

  “还是你厉害。”她点头称赞道:“你比州里写文书的那些儒生还能损人……”

  “他们怎么说的?”钱程问。

  “他们建议,用长门宫给旗舰命名。”阿蒂拉回答。

  钱程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的不提,非要选这个,显然是讽刺皇帝对陈阿蕉先生刻薄寡恩。天下人都知道这事,效果也不言而喻。

  “这么想,也挺不错。”钱程乐呵呵地说:“我也赞同。干脆联合舰队的旗舰就叫长门好了。”

  “皇帝会当场气死的。”阿蒂拉指出。

  “那她这一次带给百姓的好处,得比她一辈子都大。”钱程评价道。“她在后世的名声,一定会大为提升的。”

  “我都不敢这么说皇帝坏话。”阿蒂拉咧了咧嘴。

  “公开辱骂皇帝,是大不敬的行为。”钱程摊摊手:“至于不公开……如果腹诽真的算入正式律令,那每年大案死的人,还真没几个无辜的。”

  “还是你厉害。”阿蒂拉想了一会儿,承认道。

  “不在的这段时间,还有什么事,一并给我说吧。”钱程继续道:“这里安全些。回去之后,好多话就不方便讲了。”

  “其他没什么了。”阿蒂拉摇摇头:“就是这段时间,到了核对功绩的时候,听有人在说,河西的几个酷吏又被提拔了。”

  “我们这边有那里逃过来的人,我自己也路过好几次,不觉得他们做得多好。”她说:“为什么皇帝喜欢这些人?他们好多就是为了捞钱,真有忠心么?皇帝不怕惹出什么麻烦么?”

  “原因很简单。看这儿。”钱程说着,挥手撤掉了一面隔帘上的法术。阿蒂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对面隔间里,一个西洲人正抱着个娼妇。

  他们也不在意被外面看见身影,就这么趴在床上。娼妇不断发出大声欢笑,迎合西洲人笨拙的挑逗。

  “这个娼馆档次不错,来这边的西洲人,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家伙。你觉得,他们缺妻子么?”钱程低声问。

  “应该不至于。”阿蒂拉说。

  “你觉得,那个男人真的让她感到快乐么?”钱程指了指对面,又问道。

  “肯定不。表演的太假了,正常人哪有这么笑的?我都能看出来有问题。”阿蒂拉摇头。

  “你觉得那个男人不知道么?”钱程继续追问。

  “不是说这些人经常光顾么?”阿蒂拉说:“不会这都不懂吧。”

  “那你觉得,为什么他们还要这么表演?”钱程哂笑了下。

  “给钱了吧。那个顾客,也知道只是给钱做生意,所以也无所谓。”阿蒂拉想了想,推测道。

  “这不是很聪明么。”钱程靠回胡椅背上:“好了,你的问题,就解释完了。”

  “啊?”阿蒂拉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皇帝需要酷吏?因为正常的官员无法满足皇帝的需求了。”钱程解释道:“为什么明知酷吏只是为了一时利禄,皇帝还要用他们?因为本来就是双方的交易。”

  “是有道理。就是这个对比也太……让人印象深刻了。”阿蒂拉挠了挠头。

  “有什么区别啊。”钱程感慨起来:“你真觉得,皇帝眼里,我们这些拿俸禄的,和娼馆里卖笑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你要说地位高低,日子好坏,那也确实有些高级娼妇,看起来和贵族小姐都差不多。”他摇着头说:“但又有什么用呢?面对皇帝,这些都是买卖而已。我们自己,也都是奴婢而已。”

  “只要天下还有皇帝,所有人就都只是体面些的奴隶而已。”他仰着头,幽然喟叹道:“世间一直如此,几百年了,我们却什么都没做到。有什么脸面嘲笑其他奴隶啊。”

  正说着,对面的西洲人又开始活跃起来。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娼妇发出做作的叫声,努力装出享受的样子,尽力配合着西洲人。

  钱程和阿蒂拉都没了说话的心情。

  钱程拉了拉铃,叫来店里小厮,让他结账,顺便把之前的订单准备好。

  两人干坐了一会儿,阿蒂拉忍不住又提出问题。

  “你刚才说的高级娼妇,是什么样的?”她问:“你什么时候见的啊?”

  “我经常和西洲贵族往来,怎么会没见过。”钱程回答。

  “娼妇也有三六九等的。最低的那种,就是纯粹的消耗品,死的比酷吏都快。高级些的,利润更大,能活得久一些吧。”他自嘲道:“可能,和丞相的死亡率差不多。”

  “那不还是基本都死了么……”阿蒂拉无语地说。

  “还有更高级的,比如维塔利亚的那些交际花。不过那种,就很复杂了,也没法一并归类。”钱程继续介绍道。

  “你这么懂啊。”阿蒂拉有些意外。

  “我当然懂了。巴里希的那几个公爵伯爵,先前交赎金的时候,想继续和我们做生意,就出钱摆了宴席,还专门请了好几个交际花。”他回忆了下:“之前让娜不给你说过么?就是请她吃烧烤那回。”

  “那些人怎么样?好看么?”阿蒂拉好奇起来。

  “没太注意,我可不敢和她们太亲近——听说这些家伙,都有‘巴里希病’的。我衙署里,都有人栽了的。”钱程小声说。

  “而且让娜那天,和见了鬼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多余的精力都去安慰她了,哪还顾得上其他的。”

  阿蒂拉想了想,了然地点点头。

  “估计是食材不和她胃口,吃得难受了。”她判断道:“下回,还是用更大的烧烤欢迎让娜吧。我们多准备些,让她尽管吃,肯定就高兴了。”“这办法靠谱么。”钱程嘀咕了一句,看起来不太信。

  “莫德雷德给我说的。”阿蒂拉介绍道:“他们阿尔比昂人很了解让娜的。”

  钱程总觉得哪里不对。正想说什么,小厮小跑着过来,告诉他商品已经备好了。

  “这边有什么能买的?”阿蒂拉好奇地问。

  “之前不是一直缺个婢女么。以前不急,现在事情越来越多。府里的仆役和勤务兵笨手笨脚,不买个不行了。”钱程回答:“不过,真要把别人当奴婢役使,就是自己没法遵守自己的原则了。所以,还是买个蛮夷来吧。”

  “他们店里有个戎女,看起来不错。店主说,她之前学过中原雅音,学过写算。这就方便多了。”钱程说着,拿出个小包挥了挥。

  “我看容貌还不错,今后待客也摆的出手。再加上人家转手的价格也低,我又正好有点闲钱……”

  “哎?你都有闲钱了?”阿蒂拉很意外:“居然没被狐狸师叔刮光。”

  “北海人送我的。”钱程笑着说:“他们觉得,我也参加了航行,就必须给我一份。”

  “他们真慷慨啊。”

  “那是。反正阿尔比昂人出……”

  “狐狸师叔不会又闹么?”阿蒂拉提醒道。

  “她在阿尔比昂谈生意呢,咱们早点把事情办成就行。”钱程胸有成竹。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离开隔间。小厮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小屋里。

  娼馆的老鸨和账房在门口等待,一个年轻的西洲女子低着头,坐在屋里。

  钱程和阿蒂拉进门,女子抬头,恨恨地扫了他一眼。老鸨和账房跟进来之前,她又恢复了原来面无表情的样子。

  “先生。”老鸨带着商业化的笑容:“我把姑娘带来了,您要不要先验验货?”

  “好。”钱程说着,看了眼旁边摆着笔墨的桌子:“去把桌子抬起来。”

  女子愣了下,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钱程向阿蒂拉比划了下,阿蒂拉笑嘻嘻地走过去,一只手将桌子稳稳举了起来,一副得意的神情。

  她把桌子放下,女子看了眼老鸨,只好走过去,伸手把桌子抬了起来。

  钱程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老鸨和账房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没敢插嘴。女子抬了一会儿,想把桌子放下,钱程转头盯着她。

  “让你放了么?”

  女子无奈,只好继续抬着。

  “向前走。”钱程吩咐。

  女子抬着桌子,走了两步,就到了墙边,回头看了看他,准备把桌子放下来。

  “让你停了么?”钱程再次训斥道。

  这回,连老鸨都一头雾水,只好看着那女子在墙边原地走路。

  钱程看了眼阿蒂拉。

  “还行。”阿蒂拉给他比划了个手势。

  “放下吧。”钱程说着,眼珠略转了转,看向老鸨。

  “我还得试试她的本事。”他说:“得亲眼看看,像不像你们说的那样能写会算。”

  “可以,可以。”老鸨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先生尽管请。”

  “‘鼎’字有几种写法?”钱程问:“都写下来看看。”

  女子眨着眼,呆呆地看着他。

  “先生,您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老鸨急忙插嘴。

  “那我问问算术吧。”钱程摇摇头。

  “好,好。”

  “有个正方形池塘,边长为十尺,有棵芦苇长在它的正中央,高出水面部分有一尺长,把芦苇拉向岸边,恰好碰到岸沿,问水深和芦苇长各是多少?”他问。

  女子看起来没听明白,钱程重新又说了一遍。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又看了看老鸨和账房,最终也没回答出来。

  “怎么样?”阿蒂拉小声问。

  “让娜水平。”钱程也低声回答。

  “先,先生……”老鸨显得有些窘迫。

  “看起来,你们这个所谓知书达礼的姑娘,还是有些……不太够啊。”钱程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说:“鄙人想买的,并不是这种。这次,就麻烦二位了。”

  他正想往外走,老鸨和账房都急忙过来劝。

  “先生别走啊!”老鸨慌张起来:“您这是要求太高了吧,她就是个姑娘……”

  钱程又朝阿蒂拉摆摆手。

  “随便把《论语》写几句。”他吩咐道。

  阿蒂拉兴冲冲地跑过去,抓起笔,刷刷地写了几行,得意地拿起来给大家看。

  “你看。”钱程摊摊手:“二位,中原那边可不比这蛮荒鄙远之地,连一个胡人,教几天,都能到这水平了。”

  “我看不看得上,倒是不要紧。就是你这边,对客人要求的理解,有些偏差。”他打了个手势:“还好,你还没来得及让她接客,否则按你之前的宣传,你家的招牌,恐怕保不住的。”

  “哎,不行的,不行的。”旁边,阿蒂拉也跟着唱和。

  老鸨和账房都慌了神。那女子脸上更是直接失去了血色,原地打了个寒颤。

  钱程自己也有些意外,但还是按照计划,大步走出门。

  “先生,先生。”老鸨顾不上礼节,慌张地挡住他:“要么这样,我给您算七成的价。您把她买走吧。哦,我们是真的缺乏经验,还请您原谅。这件事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希望您别说出去。今后我们会一直给您优惠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阿蒂拉再次帮腔:“我们齐先生是有名的风流雅士,他和那些东方学者一起来的时候,其他人多尊敬他,你没见到过?你这么说,可是折损人了。”

  “五折!只要一半行了吧。”

  “哎呀,算了。不够麻烦的,我们走吧……”

  “别啊,先生!大爷!”

  ……

  小半个时辰后。

  钱程花了两成半的钱,拿着合同,和娼馆的优惠文书,出了后门。

  “表现不错。”钱程小声夸奖道:“今天算是省一大笔钱了。”

  阿蒂拉得意洋洋地点了点头。

  “今天算是知道,读书真的有用了。”她感慨道:“怪不得西洲学者,都喜欢跑娼馆里交流。”

  钱程手里牵着绳子,拉着刚才的姑娘。他打开车门,把女子抱起来放进车厢里。

  “走,回去吃好吃的!”钱程跳上车,笑着对阿蒂拉说。

  “哦!”

  阿蒂拉的欢呼声中,车子渐渐驶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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